“时间就像海浪,永远不会停下。“老汤姆靠在船舷上说。他布满皱纹的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沧桑。
我点燃一支烟,海风吹散了烟雾。“你在这条船上待了多久?”
“比你活的时间还长。“他笑了笑,“四十三年零八个月。”
远处传来水手们的歌声,粗犷而悲伤。老汤姆曾是这片海域最凶狠的海盗,现在却只是一个讲故事的老人。
“那天我们劫持了一艘商船,“他继续说,“船上有个小女孩。她给了我一朵玫瑰,说这是时间的馈赠。”
“然后呢?”
“我放过了那艘船。从那以后,我开始数着时间过活。“他从怀里掏出一朵干枯的玫瑰,“这些年它一直在这里。”
夜幕降临,海面泛起磷光。老汤姆的声音低沉:“你知道吗,小子?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银,而是时间。每一刻都是独特的,就像这朵玫瑰。”
“可时间总是流逝。“我说。
“但记忆会留下。“他将玫瑰举向月光,“看,它还在绽放。”
第二天清晨,老汤姆没有出现在甲板上。我们在他的舱室里发现了他的遗体,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那朵干枯的玫瑰被小心地放在他的胸前。
临近正午,我们按照海盗的传统将他的遗体送入海中。玫瑰飘落在浪花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水手长说:“他终于追上了时间。”
我望着远方,海天相接处有一艘模糊的商船驶过。甲板上似乎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的手中握着一朵鲜红的玫瑰。
但那可能只是我的想象。毕竟在这片海域,时间总是和幻象交织在一起。浪花依旧在拍打着船舷,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