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牛奶又变质了。“大副汤普森站在船长室门口,语气平静地说道。
老船长放下手中的航海日志,抬头看向窗外浩瀚的海面。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即使在低温储藏室里,牛奶依然会在两三天内变质。仿佛这片海域被某种诅咒笼罩着。
“你知道吗,汤普森,“老船长沉吟片刻说道,“我有时会想,或许牛奶的变质和我们的航行一样,都遵循着某种必然的规律。”
“什么意思,船长?”
“就像我们这些海盗,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追逐自由,实际上却都被命运之网束缚着。牛奶变质是必然的,就如同我们注定要在这片海域上漂泊。”
汤普森沉默不语。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水手时,就常常被船长这种充满哲思的言论搞得一头雾水。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你有没有想过,“老船长继续说道,“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带着注定会变质的牛奶航行?这不是很荒谬吗?”
“因为规定要求储备牛奶。“汤普森简单地回答。
“正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规定和惯例,构成了我们生活的荒诞本质。我们明知道结局,却依然要重复同样的行为。这不正是我们人生的写照吗?”
老船长站起身,走到窗前。“也许变质的不是牛奶,而是我们对生活的期待。我们都在追寻某种永恒和完美,却总是以失望告终。但我们依然会继续航行,继续储存新鲜的牛奶。这种执着本身,或许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汤普森望着船长佝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或许正是这些看似无用的思考,才让这位老船长在残酷的海盗生涯中保持了人性的光辉。
“那么今天的牛奶怎么处理,船长?“最终他还是问了这个实际的问题。
老船长转过身,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像往常一样,倒回大海。让它回归到永恒的循环中去。明天,我们会有新的牛奶,新的期待,新的变质。这就是生活。”
夕阳西下,一艘海盗船静静地漂浮在金色的海面上。甲板上,变质的牛奶缓缓流入大海,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乳白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