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曾祖母留下的。“爷爷轻轻擦拭着那只光滑如镜的黑瓷碗,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十七岁的我坐在他对面,看着碗面上若隐若现的纹路。
“每个看到它的人都说它美得不可思议。“爷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没人知道它真正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问道,不自觉地向前倾身。
爷爷没有直接回答,“你知道为什么你奶奶会在我二十岁那年突然离世吗?”
我摇摇头。这个话题在家里一直是禁忌。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坐在这里,执意要用这只碗喝汤…“爷爷的手指轻轻抚过碗壁,“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她倒在床上,面容安详得不像话。”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这…这碗有问题?”
“不,亲爱的。“爷爷微笑着,“碗很完美。太完美了。”
他将碗推到我面前,“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低头凝视着漆黑的碗面。起初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但渐渐地,那倒影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碗底浮现…
“别看了!“爷爷突然大喊,一把夺过碗。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发现爷爷的表情异常慌乱。
“对不起,我不该…“他喃喃自语,将碗小心翼翼地放回柜子。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年轻的奶奶对着碗微笑,而碗中倒映出的却是一张苍老的脸。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爷爷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那只黑瓷碗。他神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当我走近时,看到碗中倒映出的却是一张年轻的面孔——那是二十岁的爷爷。
我颤抖着手去触碰碗壁,却发现它依然光滑如新。只是这一次,当我看向碗中时,我看到了自己灿烂的笑容,以及渐渐爬上眼角的皱纹…
警察最终判定是心脏病发作。没人相信我说的话,那只碗也不知去向。只是每当我照镜子时,总觉得自己的容颜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衰老。
而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静静躺着那只光滑如镜的黑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