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站在上海陆家嘴的写字楼前,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二十年前,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穿梭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间。而现在,他只是一个退役老兵,在这座繁华都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李教官!“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老李转身看到了昔日的战友小王。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精神。“小王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他现在是一家金融公司的高管,西装革履,与老李的朴素打扮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找了间咖啡馆坐下。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黄浦江上往来的船只。
“还记得咱们在部队的时候吗?“老李端起咖啡杯,眼神有些恍惚,“那时候多单纯啊。”
小王笑了笑:“时代变了。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愿意当兵?”
“倒也不是。“老李摇头,“我现在在退役军人服务中心工作,遇到不少有志向的年轻人。只是…“他顿了顿,“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
“现在的孩子们,想得太多。以前我们只知道服从命令,现在他们总问’为什么’。“老李苦笑道。
小王若有所思:“这未必是坏事。时代在进步嘛。”
“是啊。“老李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我有时候在想,我们当年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别这么说。“小王正色道,“没有你们这一代人的付出,哪有今天的繁华?”
老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着咖啡。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在桌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对了,“小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下个月我们连队要举行一个聚会,你来吗?”
“我…“老李迟疑了一下,“可能去不了。这把年纪了,坐不了太久的车。”
小王也不勉强,只是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好歹能保持联系。”
老李掏出一个老年机,尴尬地笑了:“我这个,不能加微信。”
两人相对无言。咖啡馆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外面的人群依旧匆匆。
临别时,小王说:“李教官,你保重。”
“你也是。“老李望着小王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喃喃自语,“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