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的温度永远都差那么一点。“林默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被雾气笼罩的高楼,轻声说道。
他的妻子小雅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锅铲与平底锅碰撞的声响回荡在这间位于三十层的公寓里。“你又在感叹什么?“她头也不抬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座城市像个巨大的冰箱。“林默转过身,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人与人之间,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霜。”
“你又在犯老毛病了。“小雅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这么大的城市,难道还不够温暖吗?”
林默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知道小雅不会理解,就像她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他放弃了金融行业的高薪工作,转而开了一家街角的小书店。
书店里经常有形形色色的人来访。有西装革履的白领,也有背着画板的文艺青年。他们在书架间穿梭,偶尔翻看几页,然后匆匆离去。林默觉得他们就像这座城市的缩影,永远在追逐着什么,却又像是迷失了方向。
“昨天那个经常来看书的老人今天又来了。“林默夹起一筷子青菜,“他说他的儿子终于要来看他了。”
“哦,是吗?“小雅的语气依然平淡,“那很好啊。”
“但是他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餐桌上突然安静下来。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次第亮起,却照不进这间餐厅分毫。
“我们都是被困在这座城市里的囚徒。“林默放下筷子,“追逐着所谓的梦想,却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你想怎么样?“小雅终于抬起头。
“我不知道。“林默摇摇头,“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个更温暖的地方。”
“可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小雅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默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个钢筋水泥铸就的森林里,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温度。但或许,正如这城市永远不够温暖的空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终究会是一个永恒的遗憾。
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林默站起身,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妻子,然后走向书房。他知道,明天太阳依然会升起,而他将继续在这座不够温暖的城市里,守着那间小小的书店,期待着能够温暖一个又一个迷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