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王德发总是背着那个干燥的军用背包。即便他已经退伍多年,那个背包依然如影随形。村里人都说他疯了,因为他总是对着背包自言自语。
“连长,弹药不够了。“他时常这样低声说道。
“你这个老东西又在胡言乱语了。“他儿子王小明不耐烦地说,“那个破背包早就该扔了。”
王德发只是淡淡地笑笑,轻轻抚摸着背包上的补丁。在他眼中,那不是补丁,而是战场上的伤疤。每一处褪色的痕迹都在诉说着一段血与火的往事。
“小明啊,你不懂。“王德发说,“这背包里装着一整个战场。”
王小明撇撇嘴,转身离去。可就在那一刻,一声炮响突然从背包中传出。王德发猛地打开背包,顿时硝烟弥漫。潮湿的空气中,竟飘散着战场特有的铁锈味。
“报告连长,敌军突破了防线!“一个年轻士兵的声音从背包深处传来。王德发立即站直了身体,仿佛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
“传我命令,死守阵地!“他沉声道。
战火在背包中蔓延,子弹呼啸而过。王德发的眼神变得坚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战场。在这个干燥的背包里,藏着一个完整的战争世界。
“爸,你又在和背包说话。“王小明突然出现在门口。
王德发回过神来,硝烟散去,背包又恢复了平静。他摇摇头,轻声说:“有些东西,活着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多年后,当王德发离世时,他们打开那个背包,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战友合影。照片背面写着:“愿和平永驻,战争只存在于回忆里。”
王小明这才明白,对于那些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和平年代的每一天都是一场战斗。而那个干燥的背包,不过是父亲用来安放战争记忆的容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