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机又坏了。“Sarah低声说道,眼神涣散地盯着窗外的雨。今天是她在这家咖啡馆工作的第1825天。

“我知道它会坏的,从第一天起就知道。“她继续自言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机上的划痕。那道伤痕就像她记忆中母亲脸上的皱纹,深深的,永远无法抹去。

顾客们来了又走。Sarah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 接单、煮咖啡、收银。阳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一道无形的锁链。

“这可能是最后一杯了。“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没人回应,当然没人会回应。

咖啡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Sarah觉得那味道有些诡异,就像记忆中葬礼上的白花香。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生活就像咖啡,苦涩中藏着甜。”

“可我只尝到了苦。“Sarah轻声说。

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扭曲变形,仿佛要将她吞噬。咖啡机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生物垂死的呜咽。

“你还好吗?“同事Mary关切地问。

Sarah没有回答。她看着手中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里似乎倒映着什么。母亲的脸?自己的未来?还是注定的结局?

“我很好。“她终于开口,“只是觉得这杯咖啡有点特别。”

咖啡馆里的钟敲响了五下。Sarah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杯了。她端起咖啡,缓缓地喝了一口。苦涩中竟然真的尝到了一丝甜意。

“原来你说对了,妈妈。“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雨停了。咖啡机发出最后一声轰鸣,永远地停止了工作。Sarah的身影渐渐与午后的阳光融为一体,只留下一杯未喝完的咖啡,还在缓缓地冒着热气。

也许这就是可能的最后一杯咖啡。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有这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