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律师今天心情颇为轻松,这案子看起来牢不可破,他信心满满地推开法庭沉重的大门。法警的问候熟稔地送到耳边,吴律师微笑着颔首致意。
吴律师习惯性地整理着桌前的文件,眼角瞥见对面的被告人木然地坐在位子上,面容僵硬。吴律师在心中暗笑,正准备开口,被告人却抢先一步,吐出一句:“你是否知道你犯罪是非法的?”
吴律师一愣,也不知被告人此话是何意图。片刻,吴律师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反问道:“请问被告人此话是何解?我作为你的辩护律师,并不知晓自己有何罪行。”
被告人面不改色,脱口而出:“无论是谎言或欺诈,只要有人受害,那就是犯罪。你明知我无罪,却故意隐瞒证据为我开脱,这不就是一种欺诈行为吗?”
吴律师闻言大感意外,心知今日的听证会绝非易事。他努力保持镇定,思索着应对策略,同时也打量着被告人不知从何学来的法律知识。片刻,吴律师缓缓开口:“被告人此话太过离奇,我作为你聘请的辩护律师,天然有为你辩护的义务和权力。如果证据确实如你所言,为何不直接呈堂证明,而要在开庭前与我攀谈此等话题?”
被告人无动于衷,继续道:“我无意与你攀谈,只是提醒你不要做违法的事。作为一名律师,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律的底线在哪里。”
吴律师深感今日会成为自己执业生涯中最为棘手的一刻,他原本认为牢不可破的案子此刻却变得暧昧不明,被告人的话语像打在身上的鞭子,令他寒颤。他必须立刻找回主导权,否则……
吴律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清空杂念,集中精力。他决定不再理会被告人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正式听证会。检察官,请您先作证词陈述。”
检察官清了清嗓子,翻开案卷准备行文。就在这时,被告人突然开口:“检察官,你可以略过证词直接宣判无罪吗?这可以节约大家的时间。”
检察官和吴律师同时愣住,面面相觑。片刻,检察官厉声道:“被告人,你这是藐视法庭!无论案情如何,法律程序都必须遵循。请你不要再发表不合时宜的言论,否则会被控以藐视法庭罪!”
被告人仍是一副泰然的模样,不以为然。吴律师见状立刻开口劝解:“被告人,检察官说得对,你现在应当配合法庭程序,不然只会加重你的处境。”
被告人冷冷看了吴律师一眼,没再开口。检察官见状终于开始了陈词,然而刚说了两句,被告人便又开口打断。
“检察官,你现在所说的、所要提出的所有证据,我事先都已经知道。既然如此,是否可以释明我即是无罪,免去这场『trials and tribulations』的辩论过程?”
检察官被告人的 “trials and tribulations”一语惹怒,拍案而起,怒斥道:“你这是在胡说八道!立即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会以藐视法庭罪起诉你!”
被告人依旧泰然,似乎丝毫不在意法庭的愤怒:“我说的并非胡言乱语,而是事实。如果我知道所有的证据,又何必要免去辩论的过程呢?辩论除了消耗时间,又有何意义?”
检察官突然意识到被告人的言外之意, 被告人所言不只是在藐视法庭,更似在暗示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倘若被告人真的知晓所有证据,那么整场审讯就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