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起来像黎明。”凯瑟琳将那瓶精确的洗面奶靠近她的鼻尖，说道。鲍勃坐在咖啡馆的另一头，看着她审视这个被誉为能洗净一切杂质的小瓶奇迹。精确，是它独一无二的卖点。可这会改善她的生活吗？
“人们总是在瓶瓶罐罐里寻找答案。”鲍勃用沙哑的嗓音道。凯瑟琳微微一笑，继续轻揉着手中的瓶子。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懒懒地洒在他们之间的桌面上，一半的光落在她的手袋上。那是她昨天新买的手袋，质地柔软得像他记忆中的那片西部小镇的黄昏。
“鲍勃，有时候我觉得这些琐碎的东西才能给生活带来一丝稳定。”她轻抚那软皮手袋，不无自嘲地说。
“是啊，我们总是崇尚简单。”鲍勃的声音像风一样掸在她的脸上。他是个简单而坚毅的人，眉宇间常有如海明威笔下硬汉那份不为内心波澜所动的从容。这样的人物设定，让他在小镇上的每个口袋小说中都占据重要一席。
但今天不同。他看着凯瑟琳，羡慕她的生活，她那小小瓶子里许诺的改变。鲍勃心中知道，自己同样需要这样的仪式。也许不仅仅是洗净皮肤，而是洗净某种更沉重的东西。
“嘿，干嘛这样看我？”她注意到了他的沉思。
“只是想，什么时候也许该亲自试试这种魔法。”他很少有笑意流露，这次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们并不需要交流太多。有些事情在静默中就能理解。当早餐结束时，凯瑟琳决定买下那瓶洗面奶。鲍勃出奇地支持，只是笑着说：“如果这个洗净灵魂，我想要一瓶。”
离开咖啡馆时，他们一同走在阳光底下。街角，凯瑟琳调皮地将瓶子递给鲍勃：“你先试试。”
“也许吧。”他说，手握住了那个宣称能洗净一切的瓶子。他们就这样走着，阳光伴着影子交织，路过的人们也许永远不会了解两个各自追寻着内心宁静的旅人。
住简单的喜悦与哀愁之间，总是留存着不可名状的余温，洗面奶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