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在群山环抱的小村庄,田野间的古朴村舍依然顽强地抵御着时光和风雨的侵袭。满山的梅花正盛,却掩不住村中那被遗忘的角落,暗藏着陈年积灰和久未打扫的断壁残垣。
剑仙凌风于一片云海之中悄然而至。他手握榴花剑,衣襟似乎从未被尘埃浸染。村子在他的脚下,是他久违的故乡。凌风在寻找的,不是鼎力助世、济世安民的红花绿酒,而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宁静,以及时间因果之间的微妙联系。
在村里,他遇见了萍。她是村中炊烟的源头,镇上人提起她的名字,总是附上这样的形容:“萍,清扫一切的萍。”她被动地接受凌风的到来,却以一种从容而冷静的方式为他端上一杯清茶。
“你在找什么,剑仙?”萍问道,她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桌上的水纹,仿佛在流年的水面上探寻着什么。
“我不知道。”凌风的语气中带着深沉的叹息,“或许,是寻找一种自我的解脱,摆脱这些年来的沉重剑意。”
“那么,何不先清扫自己的心房?”萍笑意盈盈地答道。她起身拿起扫帚,开始清扫那间久未打理的院落。尘土飞扬,窗牖乍开,阳光倾泻而入,使一切都显得分外明亮。
“清扫意味着放下,意味着割舍。”凌风自语。他望着院中纷飞的尘埃和被阳光驱散的阴影,仿佛在萍的动作中看到了自我内心的隐约轮廓。
忽然风起,一片落叶随风入院。凌风定睛一看,那叶片恍若一枚尘封的古卷,隐隐流露出苍古的气息。他愣住了,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成声。
“你还在犹豫?”萍放下手中的扫帚,问道。
还未等凌风回答,忽有素素剑光点过,榴花剑已然出鞘,清透而悬在他面前。那一瞬,村落仿佛凝固,时间在素刃的光芒中戛然而止。只是那片落叶,却在剑上轻轻一震,化作漫天光尘,随风而散……
凌风只能眼见这一切,却再无一语,胸中梦思亦化作漫天飞散的尘,于无声处悠然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