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径小村,静谧地坐落在群山怀抱中,犹如一颗被时间遗忘的珍珠。阳光斜照,碎落在村口那株老樟树下,给它刻满皱纹的枝干镀上温暖金光。村中的居民,常在午后聚集于晓婶家的天井,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
那天,村庄显得格外安静。天井中的人们因了一件稀罕事,更是议论得热火朝天。陈伯坐在角落,习惯性地将粗糙的瓜子壳抛到脚边,不经意间听到林婶低声提到外乡来的小伙,声音有些颤抖。
“听说那小伙是在山那边的城市里长大的,这可奇了。”林婶说,眼神闪烁。
村里人都记得当年陈伯年轻时出外打工的事迹,无人不晓,但那已是旧事,他已不再提起。如今这个外乡小伙让他隐约看见年轻时的自己。然而,这次的回忆并未让他愉悦,更多的是复杂的情绪,像是雨后的山雾,聚而不散。
“他来做什么?”陈伯终于发声,若有其事地问。
这时,捧着一篮鸡蛋走来的晓婶只是淡淡一笑,娓娓道来:“那个小伙子说他是来这里找人。找他的亲人。”
坐在一旁的年轻女子小丽插嘴到:“他可是到过村里的每一家,就连我们家的老屋他也拜访了。”
陈伯的心头一震,仿佛那久已决堤的情感又复活般。在座的村民,仿佛瞬间被这种不言而喻的气氛凝结。据说,小伙子在这次的寻人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古老的家族秘密,在他们所有人的生活中带领起一阵势不可挡的风暴。
就在众人垂耳倾听之时,似乎谁也未曾想过这一切会与陈伯有任何关联。可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外乡小伙,竟对陈伯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从未见过父亲的父亲,却能在记忆里感知到他的存在。”
此话倏然间让众人静默,犹如深水无波。那一刻,陈伯的手竟在一瞬间悄然松开,那一颗瓜子滚落在地…
这是可能的一切可能。村庄依旧,瓜子壳依旧,唯独陈伯心中某处的缄默,已被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