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奶来得真快。”安娜盯着手中那快得让人猝不及防的牛奶，不知为何涌起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透过窗户，可以瞥见日渐暗淡的天空跟随那滚滚而来的乌云，仿佛是时间在无声抗议：不再多给我们一秒安宁。
“这场比赛对我们赢得太过轻松。”克里斯放下他的棋盘，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他的声音在房间里绕来绕去，不偏不倚打入每个人心中，引起一阵沉默。意识流动，思绪在未述与已知间摆荡，仿佛是一幅伍尔芙笔下的画卷，波动着某种隐晦的警示。
“真想不通我们为何非得在这个满是机器噼啪作响的咖啡馆谈论我们最后的计划。”安娜有些不耐烦，她的目光在四周徘徊，停留在每一个陌生面孔后那无尽漂浮的孤独影子上，像是窥探着末世之下每一个灵魂未曾诉说的故事。
“如果我们现在不谈论这些，一切都会太晚。”露西紧攥的拳头微微发白，桌上闪烁的荧光屏让她的面庞更显决绝。沉重的话语却落不下声响，仿佛已经被众人心中那隐匿的预感所消化。
“说实话，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乔尔半躺在沙发上，声音散漫。他的眼睛在偶尔的光照下，像是枯井中隐约游动的东西——不安、漂浮而不确定。流转的意识在他的怠惰中划出一道深邃的弧线，涌向某个未解答的命运。
时间在无声的思索中滑动，有谁突然低声开口：“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场比赛、这牛奶、这越来越近的云层……”
“看起来这像是…”克里斯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沉而清晰，一个转折让周围的空气凝固，“一场预演。而我们或许并不在这场戏的主旨之内。”
停顿随着意识的流动弥漫开来，竟在这末日之前增添了某种戏剧性的豁然。此刻，牛奶如一面镜子，清晰地反射出围坐在它身边每个人的真实面貌，他们望向彼此，重新陷入沈寂却已心有灵犀。
霎时间，所有未言的、未做的、未决的，在意识如水般的浇灌下，竟在末日到来际合上了全然不同的篇章，而他们本以为无望的结局，或许才是重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