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的粥，今早的太阳真好，你要不要来点呢？”老街尽头的小粥铺内，王阿姨微笑着向门口张望的人喊道。她的粥店虽小，却是这座城市最温暖的角落之一。在这里，杂乱的都市节奏仿佛慢了一拍，暖流渗进每一个早起赶车的人的心中。
小胡是这家粥铺的常客。与其说是因为对粥的热爱，不如说是因为他享受这里的谈话和气氛。作为一个杂志社的小编辑，他每天都被各种新闻淹没，唯有在这里，他能与人深入交谈，暂时忘却那枯燥乏味的稿纸。
“今天有新报纸吗？”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每次来都会认认真真阅读报纸的老人，名叫陈老伯。他一边用勺子搅动粥，一边用老花眼镜细细地研读新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有的，今早揭发了一起腐败案，官商勾结。这种事也就你关心了，别人忙着抱怨物价。”小胡往陈老伯面前推了一份报纸。
“啊，腐败在这城市里早已不是新闻。真正需要注意的是这位揭发者，他如何在这张大网中存活。”嘴角微微上扬，陈老伯语重心长地说。
“您真看得透彻。”小胡赞同地点头。
就在此时，粥铺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年轻女子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快，救命，有人倒在外面了！”她的声音打破了晨间的宁静，顿时引来越来越多的围观者。
小胡和陈老伯迅速起身跟去，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瘫倒在人行道上。他面目憔悴，额头流淌着细密的汗珠。大家手足无措，却毫无计策。是继续喝粥，还是救人？
“赶紧把他扶进来，给碗热粥。”王阿姨果断道。
在一片人群的簇拥下，中年男子被连忙抬进店里，躺在椅子上。他虚弱地微微睁开眼，勉力吞咽几口粥。“谢谢……谢谢你们。”
“这城市里冷漠的太多，像你们这样热心的太少，谢谢。”他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花。
“我倒想知道你是谁，为何落到这般田地。”陈老伯低声问。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我曾是政府官员。这粥，尝起来真流畅，不像我过去的生活，它浑浊不清——”
众人面面相觑，小胡这才意识到，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报纸上揭发腐败案的勇者。他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他人关注，这流畅的一碗粥，或许是他得到的最真实的回报。
王阿姨笑道：“来我这，至少有碗流畅的粥等着你。”
阳光渗透窗帘，粥内升起的氤氲刚好折射出一道美丽的虹光。